新娘(1 / 3)

一开始我真的以为这只是身体还在倒时差和水土不服的后遗症。自从在月高莫名其妙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后,我今天一天都精神恍惚,处于一种偏头痛和胃胀气的状态。下午和晚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,一直在沙发上躺着,饿了就找点面包吃。

到了晚上十一点,我觉得这样真的不行,为了提高自己精神的集中力,我艰难地爬起来打开电视机和Wii,继续打那个让我胃疼无比的塞尔达时之笛。玩了一会儿游戏又感觉自己没有在玩,模模糊糊在睡觉,身体好像清醒着,而意识已经陷入黑暗了。

可别是什么猝死的前兆吧,虽然说死了确实是一了百了,但如果死在这里,只能说我的生命幽默得像个悲剧。

晚上十一点半,我奋力睁开眼睛,手艰难地伸向手机,拨打急救电话。

晚上十一点四十分,终于接通了医院的电话,但救护车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。

晚上十一点五十分,我拨打警察局电话,电话刚一拨通,眼前一黑,我失去了意识。

晚上十二点整,我从棺材里爬出来。

整个世界陷入了痛苦和哀嚎。

电视依旧维持着我昏睡过去前的最后画面,而手机则停留在警局电话的拨号中,时间凝固成一个数字,无论如何也不动弹。我转过头看了看容纳我身体所在的棺木,里面有一层像血一样的内垫,惨白的月光照亮了我的坟墓。

“你必须要去月光馆学园。”

我听见了一把声音。

和下午呼唤我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
……水土不服的后遗症还有精神问题吗?显然不是。

我的身体自己走出门,走在阴郁漆黑一片的大街,路灯像是隔着另外一个世界在散发光芒,而那点光芒永远没办法照射到我的身上。无休止的哀嚎和惨叫回荡在大街上。

这是我从小居住,成年后回归的城市。我未曾目睹它这一副模样。某种难以言语的压抑在浸透我的身体,路灯下矗立着流血的棺材,躲藏在阴影中的怪物窃窃私语、伺机而动。这个场景无法不令我想起爱伦坡,想起厄舍府的崩塌,我的心在冷却,下沉,显现出疲弱的疲态。

沿着路一直走,走过岩户台商业街,到电车站,电车也陷入了停摆。我往电车站旁紧贴海面的应急楼梯走去,行走在海面上,踩过圆月在水面破碎的影子,竟然真的回到了月高。此时,轻松明亮的校园已经被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塔所代替,整座建筑散发着血腥和阴森的气息,我不想走进去,但是没办法不走进去。

奇怪的是,一进到塔内,我就取回了身体的操纵权。

一团乱混乱的影子在我面前爬行而过。影子无序混乱的身体内伸出一只手,拟人形态的手指上抓着一个诡异的面具。那个面具眼睛的方向在看向我。

被抓到意味着死亡。我的潜意识在疯狂警示,而我却一动不动,静静与死亡对视。

半晌,它收回了面具,回到自己的路上继续前行。

我试图跟它们搭话,但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回答我。慢慢的,和那些阴影一样,我也开始在迷宫内游荡。从内部看这里是一座永远走不出去的巨大钟塔,里面到处都是恶心的粘液,血液,还有游荡的死神。

有一次,死神破烂的斗笠擦过我的裤脚,我们曾经距离如此之近。它也曾经回头看过我一眼。

我一直在漫无目的地行走,直至有人出声喊住了我。

“你……你好?你是人类吗?”

从石雕的断壁残垣里冒出来了一把声音,我没反应过来,依旧往前走去,但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服,我顺着手看过去,见到的是一个身穿月高制服、神色不安的女学生。她有着一头和五十岚绘理一样青草色的短发,语气和表情都很揣揣不安,似乎害怕我会攻击她。但拽住我衣摆的手没有动摇。

“五十岚……”我向她开口,“绘理?”

女学生愣了一会,然后追问:“五十岚绘理是我的表姐,您是怎么认识我的表姐?您见过她吗?”

五十岚绘理的名字一出,所有记忆跟着回笼。我的身体如梦初醒般抖动了起来,出于寒冷,也出于恐惧。我伸手按住自己不断颤抖的手臂,咬紧了牙关,想起了五十岚绘理说过的那个脾气软弱的倒霉表妹。

“你的名字是山岸风花,对不对?”

“是的,是我。”

她说话的声音非常细声细气,也非常不安,她拉着我躲到一处断掉的石壁后面,跟我倾诉在这遭遇的事情。被同学恶作剧关在了体育馆,睡醒后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鬼地方,周围都有猎杀者在游荡,山岸风花就凭借着自己感觉躲避阴影,苟活到了现在,然后撞见在游荡的我。

她和我一样都是不知道情况的家伙。

听起来甚至比我更惨。

山岸风花问我:“您这一路上没有被阴影攻击吗?我的直觉告诉我,它们都是非常危险的东西,如果被发现了,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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